「永續」是什麼?或者該問的是,為了「永續」,我們得做什麼?因為這可能是對生存在這個地球上的所有人的提問。也就是,我們要為未來的人留下怎樣的生存環境,讓所有生物的共存能永遠下去。
這個提問,可以被發生在最擅建構幻覺的劇場,但更必須被實踐於現實生活;因此,本次將由執導以永續為主題的《寫給滅絕時代》導演林欣怡,與創辦「RE-THINK 社團法人台灣重新思考環境教育協會」的倡議人士黃之揚,對「永續」進行問答的拋接。
不過,無論是林欣怡、還是黃之揚都對「永續」一詞提出質疑。林欣怡說,這種對於現有結構的反思,似乎是「因為搞出了爛攤子之後,然後回頭去思考」,而黃之揚也同意這樣的說法,特別是這個議題在近年越吵越兇,但很難定義,因為「永續」並沒有被完全描述好。他說:「對我們來說,它有點變成大亂鬥那種感覺,甚至背後還是資本主義跟商業思維。」這些懷疑並不是全面否決永續的概念與作為,反而是在持續提問:何謂永續?以及,永續如何被永續下去?
《寫給滅絕時代》作為一種永續的發聲方式?
劇場,很直接面臨「消耗」。林欣怡說:「劇場往往是一次性的,就是首演、重製、再製,每次都需要一個現場表現,跟各式各樣的物質消耗。」
因此,《寫給滅絕時代》以一個不穩定與充滿創傷的心理狀態下的獨角戲,來嘗試進行一種對地球滅絕的獨白與告白,脆弱卻又堅強地將個人生命連結整個世界正在消亡的萬事萬物。作為台灣在地版本導演的林欣怡說:「他(劇中主角)不停的自白,把關心的點說出來,但他的不穩定狀態反而讓他不會成為說教者。」
這個作品同時是英國劇場導演凱蒂.米契爾(Katie Mitchell)用永續意識、減少碳足跡為目標,提出「零差旅」的跨國共製,將由演出國家開發在地版本,得維持著「創造一個不依賴場館系統的低耗電舞台」訴求。林欣怡苦笑說:「這個計畫很麻煩,因為它是一個國際共製的計畫,裡面有很多遊戲規則。舞台本身就是一個生態,在有限的電力支援下,燈光與音響馬上就變成互相爭奪的敵手。」
黃之揚旋即提出的回應是,《寫給滅絕時代》先是讓觀眾突破對無限且不匱乏的資源的認知,也從其獨白與戲劇流程感覺某程度的不安全感與不確定性。他同時就其過往參與討論永續的藝術創作,與自己所做的倡議行動提出對應。他說:「我們是一群溝通很直接的環境教育工作者,我會很講求進攻效率;而無論是劇本本身、或整個演出的製作狀況,都像是在融入這個場域當中,看完後好像可以從裡頭投射到議題。因此,可能需要幾個小時的過程後,才忽然連結到曾經聽過、但不以為意的一句話。」